【也岚】北冥有鱼
水形物语AU，设定克苏鲁体系的海底祭司
实验研究员也总 X 人鱼岚
BGM：The Things You Are to Me-Elaine Paige
N7z实验室今天押送了新的研究对象——一“只”编号为0873的人鱼。
王也打了个哈欠，些许麻木地看着雇佣工忙上忙下地押卸集装箱，即便他身为负责箱内怪物实验项目的博士，内心也无法热衷于这般残酷的美学。
自己为何会出现这里，王也不止一次地自问过。他所信奉的自然而然的道，到头来却被老爹圈进了公司机密的实验部门，亲眼见证了无数生命奇迹的诞生和陨落。
“嘿，王也你今天要占一卦吗？”
试衣间换上实验防护服时，同事诸葛青拍了拍王也的肩膀，从兜里掏出了一副塔罗牌。
“呦，您一搞科学还信这？”王也揶揄道，转念一想自己研究生物化学的信道已然没资格说着话了。
“害，这不我女友最近特迷塔罗牌嘛～免费占卜你的桃花运，老王你这铁树也该开窍了。”
王也哦了一声，敷衍地默念问题抽了张牌。掉落出的那组塔罗竟然出现了双生火焰，大阿尔卡纳牌出现了女祭司正位和命运之轮，世界牌。
诸葛青神情复杂地解释了牌意，喜忧参半同时前途跌宕的感情运势，王也本人却并没往心里去，毕竟长年在实验室里工作，平日里连异性都很难接触到，上哪儿发对象？
冥冥之中，命运齿轮转动方向永远与我们想象的人生无关。就像王也第一次见到生态缸玻璃对面的张楚岚，关注点不在对方带着戏谑与攻击性的眼神，而是被那双杏眼底的海所吸引，像阳光偶尔投射其间的鲸落，无意间，他窥见海底那片寂静和死亡。
回过神，王也侧脸移过视线，点开生命记录投影环，开始了第一天实验记录。
“编号0873，生命体征正常，情绪稳定范围，脑电波……”
然而呯呯的撞击声打断了他的话，编号0873在用自己尾巴打生态水缸玻璃同时用手指着头顶的封闭的缸顶。
【嗨～人类，需要我教你观察实验对象更好的方法吗？】
王也脑内里传来的一段声音，准确说是声波频率，看来实验体的能力并非泛泛之辈，被轻易抓起来反而显得可疑。
王也迟疑了一会，他虽然有权限打开生态缸，但潜意识告诉他这个选择很危险，研究者和被研究的对象，一直是不被允许近距离接触的。
【你也很讨厌这里吧，不如陪我聊聊天行吗？】说这话时人鱼将手放在玻璃上，眨巴眨巴眼睛，一副无辜无害的模样，身上银蓝色的鳞在白炽灯下闪着妖异的光，附在线条优美的尾上，像张流光溢彩的织梦网。
明明以往实验记录显示海底人多是长相丑陋可怖的怪物，为什么他面前这个生物却骨架精巧，面容清秀甚至可以称得上…可爱？王也对人性偏爱美的劣根性嗤之以鼻，可惜自己也不可免俗。
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代价是什么，王也无暇去想。只是记得他收获了一个名字——张楚岚。
后来，王也频繁地偷偷切断监控，留出时间与张楚岚聊天，海底人的家园到克苏鲁的神谕，一出出壮阔又敬畏的史诗，王也发现张楚岚很少讲家人，只有一句因为突发事故而离世匆匆盖过……
原来张楚岚身为人鱼祭司，是人类与克苏鲁对话的桥梁。他算是赋予神力的初代使徒，鱼人则是混血种族。
“初代使徒上岸与人类通婚，繁衍的后代成年后会有鱼人的特征……”张楚岚说这话时顿了顿，有意无意地望向王也，勾起嘴角问“你说是不是很可怕？”
空气中弥漫着沉默，呼吸间两个影子缓缓靠近。隔着玻璃，手掌交叠在一起，不约而同地对视，两人都没有说什么，相隔着似水流年，两个世界交汇在末世彼岸。
研究人员和实验对象暗生情愫是绝对的禁忌，哪怕王也父亲是Noah Z的董事长和创始人，依然不能违背公司核心层的该条规章。
王也被母亲支开回家看望病情，当他反应过来中套，不管不顾地冲回实验楼时，张楚岚消失了。
后来在诸葛青的回忆中，他从没见过那么失态的王也，发了疯似地从监控室跑出来，一层层楼一间间地找着一个叫“张楚岚”的下落。
当他找到地下室的实验体回收池，由于权限卡被禁他根本无法看一眼内部情况，但他就是莫名的有种直觉，张楚岚在里边！
王也强行用解码器黑进了网络安全路径，也不管警告铃声响彻整栋大楼，打开了那扇门，将试剂针狠狠扎入某位执行回收的监察员命门。
他没法冷静，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闭着眼的张楚岚，一切规则和世俗束缚都失去了应有的意义，只剩恐惧的黑洞吞噬着他的心。
王也走上前，将脖子上合金项圈轻轻取下丢到一旁，他知道，那和捕兽夹的原理相似，越挣扎越是紧紧刺入皮肤。王也将手贴在躺在地上人儿的颈侧，那里隐藏着的腮还有微弱的呼吸，透过那人身上僵硬暗淡的鱼鳞，不难想象对方被拽出水了多久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话出口却颤抖的不像自己，王也边说边将张楚岚环抱在怀里，嘴里尝到咸涩的味道。
“张楚岚，很痛吧…真的很痛，也许这就是我以前做太多实验的报应。我后悔了，我后悔当初当实验员，后悔听你的话打开缸，可再让我重开一次，我还是没有信心不去爱你。唯独爱你这件事，我从未后悔……”
张楚岚依然没有醒来，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，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，嘴角在不断渗出血丝。
【一起逃吧，我们，回家】
当王也抱着张楚岚跳下海前一秒，他在对方耳边轻声说出这句最不浪漫的情话。
张楚岚在水中睁开眼，他与神做了交换，被剥夺的神力换来那个人生命的延续，预言的未来中，对方做出了同一个选择，重要的人这次再没离他而去。他们相拥而吻，缠绵又珍重。
被海底国度驱逐的人鱼和被现世规则不容的人类，终于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。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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